【雷卡】无巷（四）
# 娱乐新闻：雷狮和卡米尔首次在剧组带娃，银爵表示：带的很好但下次别带了
# 雷卡均已成年。很多欢乐OOC，很多无考据BUG
# 世界观：架空影视圈
高烧来的快去的也快，除了一个月不能吃冰激凌之外，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接下来的两周仍然是为拍摄无巷忙碌，就连好不容易空出来一下午的假期，银爵也打来电话让他们去影棚一趟。本来雷狮还想趁着空闲带卡米尔出去转转，接完银爵的电话，他简直想再次送银爵的手机一个湖底一日游套餐。
不过卡米尔似乎本就没有给自己放假的打算，就算是在他们驱车开往影棚的路上，坐在副驾驶的卡米尔也一边核对工作室的报表，一边吃着刚买的甜点，这倒是提醒了雷狮一件事。
“我昨天看了眼购物记录，卡米尔，你这两周买的甜食也太多了。”雷狮边开车边问，“不开心吗？”
卡米尔打字的动作顿了一下。
雷狮说的没错。从卡米尔进组饰演加珀伦的那天开始，也就是普林西斯拒绝加珀伦、带走斯诺之后，他就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只是演戏而已。卡米尔不止一次地这样提醒自己，但他总是挥不散这种不快的感觉，所以才不小心买了太多甜品。想来卡米尔以前是在工作室处理各种内务，不用去片场，也没观看过雷狮演戏，就是最终的成片也鲜少观看，自然没想过太多。最近接了这个剧回到片场才发现，似乎某些感觉仅靠刻意忽视是回避不开的。
“没有。”卡米尔说。“不小心买多了。”
雷狮看了卡米尔一眼。
“你第一次跟银爵的剧组，如果觉得压力大也正常，”卡米尔不说，雷狮只能自己猜，“但是不管什么原因，吃这么多甜食你的牙和血糖怎么办？”
雷狮单手把住方向盘，另一只手伸向卡米尔，“今日份的甜食全部上交。”
卡米尔看着伸过来的手，没有申辩。默默犹豫了一会，他还是上交了身上的甜食。
等雷狮和卡米尔进棚的时候，罕见的，他们听见了断断续续的孩子的哭声，
他们循向哭声的来源，看到了扮演少年普林西斯和加珀伦的两个小演员。小普林西斯把嘴撅成了包子但还能够强忍住泪水，小加珀伦则全线崩盘，好几个工作人员姐姐围在小加珀伦旁边，轻声哄他，都没法止住他的眼泪，大概是实在太难过，甚至还有些愈演愈烈的趋势。
“演普林西斯和加珀伦少年时期的小演员这一段演了很多遍我都不满意，没有我想要的感觉，就多说了他们几句。”银爵看见雷狮和卡米尔过来，便解释道。
“那是多说了几句吗，”道具组的雷德在旁边笑着毫不留情地戳穿，“银爵本来就吹毛求疵，成年演员被他批评哭的都不少，更何况是小孩。而且我觉得，就你这脸一黑，眼一瞪，什么都不说就能把人吓哭。”
银爵脸又黑了几度，“他们已经是小演员里面外形条件和演技综合起来最好的，年龄小，可能我的话重了点。”
“你们会哄小孩吗？”银爵真是有点没招了。
“我像是会哄小孩的人吗？”雷狮手臂交叉，抱在胸前，“估计卡米尔也不会。”
银爵想起上一部戏，和雷狮对戏的小男孩最后哭都不敢哭，连他都有点心疼。
“死马当活马医，”雷德说，“都去试试，不然大家都没办法。”
“卡米尔，你先试。”雷狮有些头疼地说。
听完雷狮的话，卡米尔看向了哭着哽咽的小加珀伦。
卡米尔是第一次处理这类事情，更没有什么准备，以往最接近的经历也就是他在孤儿院的时候，可惜孤儿院的孩子鲜少有谁会哭，没能给他什么启示，而他最终学到的唯一一点经验便是「哭是没有用的」。
“哭是没有用的，”卡米尔走近小加珀伦，对他如实说出了自己的观点，“既不能改变过去，也不能创造未来，一味掉眼泪不过是在耽误自己和大家的时间，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勤于练习，多加思考，才能把这场戏演好。”
卡米尔认真地把自己的经验告诉了小加珀伦，但可惜小加珀伦现在需要的并不是一番说教。听了这番话，他委屈地看着卡米尔，眨巴眨巴眼，然后，哭得更大声了。
他哭得极其投入自成一境，无论卡米尔接下来再说什么他都不听，卡米尔无奈地退回到雷狮身边，低头说，“大哥，我尽力了。”
听着这宏亮的哭声，全剧组的人更头大了。
“等孩子父母下班来接他的时候再说吧，”银爵不抱任何希望了，“就是不好跟他父母交代。”
全剧组都没辙，雷狮看着这个哭个不停的小家伙，抱着姑且一试的态度拉了把椅子，坐在小加珀伦面前，和他的视线平齐。
这么仔细一看，雷狮才发现这个小演员和卡米尔着实有八九分像，本来眉眼就有几分相似，再加上帕洛斯亲手化的妆造，在相像的方向上刻意靠拢，不得不佩服银爵对每一个细节吹毛求疵的本事。
就是爱哭的毛病和卡米尔是一点不像，雷狮想，我还没哄过卡米尔呢，怎么轮得着哄他？而且，说实话，看着这长得八九分相似的小包子在这里哭，雷狮有些想笑，他终于能够想象得出来卡米尔委屈的稀里哗啦的样子，虽然现实中见不到。
然后，因为代入卡米尔之后太过于OOC，雷狮真的没忍住就笑了。
这一笑，成功改变了整个现场的起因和性质——小加珀伦从委屈哭变成了气哭。
“雷狮，我看你还是算了。”银爵说。
“等等。”也许是因为小加珀伦和卡米尔样貌实在太像，雷狮因此在对待小加珀伦时也生出了更多的耐心，他突然想起来时的路上收缴的甜食。
雷狮拿出一颗糖，在小加珀伦眼前晃晃，“喜欢这个吗？”
糖的包装上是花体的Rhys，这品牌是甜食界当之无愧的天花板，何况是卡米尔这种甜食专家喜欢的。
小加珀伦一边掉眼泪，一边眼睛跟着晃动的糖看。
雷狮把糖向上提提，小加珀伦就向上看，雷狮把糖往下放放，小加珀伦就往下看。
“怎么都喜欢甜的？”雷狮就纳了闷了，他回头看了眼卡米尔，卡米尔也看着那颗糖。注意到雷狮回头，他才移开视线。
雷狮笑了声，剥开了糖纸，里面的糖晶莹剔透、色彩缤纷，Rhys的糖总有种高级的精致感在。
他抬头看看小加珀伦，小加珀伦看见糖的眼睛都直了，甚至忘记了哭。
然后——
雷狮把糖吃掉了。
边吃他还边评价：“太甜，这哪儿好吃了？”
全剧组（除了卡米尔）都惊呆了。
小加珀伦看着仅剩的糖纸，愣在原地。
“不是，雷狮，”雷德抓狂地说，“这种时候，糖不是给他的吃吗！？你吃什么？你又不喜欢吃！”
“我为什么要给他吃？”雷狮问。“这是我的糖，又不是他的。看见喜欢的东西要学会自己抢过来，只会哭可没有糖吃。”
“抢？”全剧组（除了卡米尔）的脑海里都回响着这一个字，他们深深感觉让雷狮来哄小孩是一个巨大的错误。但是，小加珀伦吸吸鼻子，眼泪却逐渐止住了。
雷狮又拿出一个糖，这次是Rhys的奶糖，长条形状的，雷狮拿着它在右手的指间转动。
小加珀伦走到雷狮面前，伸出小手想要抓住那只奶糖，雷狮将糖往空中高高一抛，又用左手稳稳接住，巧妙地避开了小加珀伦伸过来的手。
小加珀伦没有气馁，他又一次发起进攻，他的视线追寻着那根奶糖，努力用手够到那颗奶糖，但那奶糖在雷狮手里仿佛有了生命力一般，在雷狮指间奔跑跳跃，上下飞舞，唯独不会被小加珀伦抓到。
“动动脑子，”雷狮说，“只会用武力抢的人，要么是一根筋的家伙，要么是真有肆意妄为的实力。实力不够的时候，‘抢’也要讲究方法和策略。”
小加珀伦有些迷茫，迟迟没有动作的时候，卡米尔开口了，“实力不够不要硬抢，你现在可以和雷狮大哥谈条件。”
“条件...”小加珀伦复述了这两个字，然后他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我不哭了...”
“这还不够，”雷狮往上加码。“以后在剧组也不要哭。”
“可是...”小加珀伦悄悄撅嘴。
“这种事情没有哭的必要，”雷狮说，“银爵长着一张嘴，你也长着一张嘴，凭什么他的嘴就是用来批评你，你的嘴就是用来哭的？如果你觉得真的委屈，那你就去反驳他。”
“...反驳？”小加珀伦问，“可银爵导演是...”
“要是有人质疑你反驳的权力，就说是我同意的，”雷狮挑眉，“但你要驳的有理有据，也要努力拥有说话的实力，不能给我丢人，明白了吗？”
银爵感觉脑仁隐隐作痛，他似乎已经预知到世界上又即将多出一个难搞的演员。
小加珀伦认真地听雷狮说完，然后点了点头。
雷狮把糖递给他，顺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雷狮又转头看了看从一开始就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小普林西斯，问：“你也明白了吗？”
小普林西斯也点点头。
不是一个，是两个。银爵的脸色似乎变得更黑了。
总之，哭泣的小插曲终于过去，虽然结果和银爵想象的不一样，但也不能误了正事。
“其实今天下午突然把你们俩叫来是想让你们帮小演员演一遍。”银爵对雷狮卡米尔说，“就是少年时期的普林西斯和加珀伦初次见面的这段，因为小演员们演得不合我意，希望你们演一遍给他们学习学习，当然，你们演的这段只是供他们参考用，最终成品肯定还得他们来演。”
这种要求在剧组里是很罕见的，但是这是银爵的剧组，雷狮早就习惯了，他翻了翻剧本，看了看便应允了，“行。”
卡米尔也点了头。
“其他群演怎么办？”雷德在一旁提醒，“其他同学如果还是小演员，身高看着也不匹配。”
银爵指了指隔壁，“鬼狐不是也在导戏吗，他鬼天盟影视公司演员多，去从他们那找几个闲着的。”
————
又是普林西斯。加珀伦看了眼墙上贴出的成绩单，淡淡想道。
在加州私立中学初中一年级的A班，普林西斯永远是第一名，加珀伦永远是第二名。中间的分数差还不是一星半点，似乎是无论如何努力也迈不过去的一条沟壑。
加珀伦没有见过普林西斯，或者说学校里的学生们没有谁见过普林西斯。他从没有来学校上过课，班上的各种活动也一律不参加，连考试据说都是直接在老师办公室一次性考完所有学科，只是为了完成成绩评定，不影响他升入最好的高中而已。他的座位也被老师安排在最后一排的角落，上面落上了一层的灰尘。
关于普林西斯的传说流传了好几版。从后台过硬、成绩造假，到天资非凡、恃才傲物，每一条都言之凿凿、头头是道。
但无论是因为后台还是天资，这传奇一般的成绩终究不是一般人能够企及的。而人类就是这么一种奇怪的生物，他们不会嫉妒太过遥不可及的人，就像普通人不会嫉妒世界首富一般，那没有任何意义，他们只会嫉妒自己身边的看得见、摸得着的、同时又比自己优秀的人，就比如加珀伦。
除去有人偶尔想起来议论普林西斯的传奇，班级里的眼睛在大多数的时间都还是放在加珀伦身上。尽管加珀伦平常极为低调，但依旧会成为班级中的众矢之的。尤其是在私立中学之中，大半学生的家世都是名门，偏偏加珀伦又是那极少数的需要申请补助的那一类。
班上的同学大大小小的都结成一个个圈子，唯独没有任何一个圈子给加珀伦留了位置，他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
加珀伦早已经学会了不去在意这些事，他清楚家人辛辛苦苦将他送到这所学校是为了让他接受更好的教育，因此他只需要把精力放在学习上，至于旁的，他都可以假装看不见、听不到。
但总有几个学生讨厌加珀伦的这种态度，他们家世显赫，高高在上惯了，总觉得其他“地位底下”的学生需要态度恭敬地陪着笑脸。而加珀伦的冷淡对他们而言是一种倨傲，一种不识时务、不自量力的无言宣战。
尤其是这次成绩出来之后，老师在批评他们的时候，还带上了加珀伦的成绩做对比，让他们对于加珀伦更加厌恶。
他们在学校内还是收敛着的，但不限于放学后。
加珀伦的家不在繁华的城区，自然离学校很远，放学后他需要转几趟车才能回到家。等加珀伦从车站出来的时候，夜色已经开始降临了。他从主干道拐进回家的小巷，就看到那几个人在等着他。
看到那几人来者不善的表情，加珀伦就明白了当前的情境，这个时候他的家人还没有回来，眼前的几人也是各方面都不好惹的人，因此，他首先做出的理智判断就是：避开他们。
他在对面几人反应过来之前迅速转身，但还没有跑出巷口就被另一人从巷口拦住，他用胳膊招架住第一次攻击，并且毫不客气地还给对方一拳。但是等到后面几人追上之后，情形就变的不同了。
这几人为了保险，并不是空手来的，他们似乎早有预谋，无论是手中的武器还是各自的站位，都不像是随意安排的。双拳难敌四手，况且加珀伦也没有受过专业指导，全凭本能躲闪，反击也变得格外艰难。
不过，就在加珀伦难以招架，结结实实地被木棍打中一击之后，下一击再也没有落下。那人的手腕被狠狠踢中，手中的木棍也脱手好几米远，他们回头看时，是一个年龄相仿的少年，正挑眉不屑地看着他们。
被踢中手腕的人愣了一下，在确认了只有少年一个人的时候，他的气焰又重新嚣张起来，其他人也将目标转向少年，“多管闲事！”
少年也不和他们废话，直接利落地出拳击中最近一个人的腹部，反扭第二个人的手腕抢下武器，敲完第三个人的头，再给第四个人一记旋踢。剩下三两个人一看这架势都愣在原地不敢向前。
打脸来的实在太快，但这群人又不愿输了阵势。
“你等着，”为首的那个人捂着肚子，退出巷口，“一会我叫专业的打手过来，你有本事就在这里别走！”
那人自顾自说完就一溜烟跑了，其他几人看见他跑了，也迅速离开了现场。
加珀伦听见了这番威慑，敛了敛眉，他忍痛站了起来，抓住少年的手腕，“跟我来。”
加珀伦拉住他向巷子深处跑去。那少年并没有拒绝，他跟着加珀伦穿过狭长寂静又错综复杂的小巷，翻过堆积的杂物，进入一条狭长的死胡同。周围三面都是高耸的四五层楼房外墙，只有他们翻进来的地方是堆成2米多高的杂物。
“他们不会找到这里的，”加珀伦说。
看着加珀伦认真的神情，少年笑了，“这巷子三面都是高墙，入口还被杂物堵住了，一般情况下的确很难找到。”
“不过...他们不会再找我第二次了。”
“可是他们刚刚说...”
“虚张声势，”少年自信地笑着说，“领头的那个已经差不多认出我是谁了，等他确认之后就不会再来了。”
“你是...”
“普林西斯。我想你应该知道我。”
加珀伦愣了一下，“你不是...”他本想问你不是世家少爷吗，但转念一想那些也只是传言，于是又改了口，“你怎么会来这里？”
“因为一些原因，我从家里搬出来住了，现在住在你家隔壁。”普林西斯说。
“你知道我家住在哪？”
“不，应该是巧合吧，我是在搬进来的第一天晚上看见你的，从你家书房的窗户。”普林西斯说，“你可以考虑给窗户换一块磨砂玻璃了。”
“你能认出来我？”加珀伦问，明明你都没有来过班里，他想。
“我翻了班主任办公室里的学生资料，让我印象深刻的只有你。”普林西斯说，他看加珀伦的问题差不多问完了，接着说，“我刚来这里没几天，对这里还不熟悉。刚才你把我从家门口带到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没有名字，不过这条巷子，叫无巷。”加珀伦说。
“无巷？”普林西斯重新审视了这个堵住了入口的小巷，青苔大片地覆盖了地面的石板路，显然平时鲜有人来，周边是高耸楼房的外墙，夜色已然降临的无巷只能在住户窗口露出的微弱灯光下勉强看清周围的情况，仰头向上看去，通过层层叠叠的晾衣绳和电线只能看到夜空的一道裂隙，“怎么只有它有名字？”
“是我起的，”加珀伦说，“其他的巷子都太过于拥挤，只有这里，虽然出口被杂物堵住，但里面没有任何东西，也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所以我叫它无巷。”
“看来，你经常来这里。”普林西斯说，他在和加珀伦说话的这段时间里，找到了一个直通向楼顶的铁质爬梯，笔直的梯子竖直地钉附在五层楼房外墙上，上面只有环形的简易防护栏。他问加珀伦，“你从这里上去过吗？”
加珀伦摇头。
普林西斯伸手试了试这梯子，铁质的梯子没有生锈，摸起来也挺牢固，他向上爬了两米，感觉没问题之后，回头看向地面上的加珀伦，“要不要一起上去看看？”
加珀伦看着这陡峭的外墙上的爬梯，足有五层楼，就这样爬上去实在是非常危险的事情。他本应该拒绝的，但是对上普林西斯那样的眼睛，他居然鬼使神差地就点了头。
普林西斯看着加珀伦勾起了嘴角，然后他将视线放在上方，顺着梯子，一直爬到楼顶，又从楼顶伸出手对加珀伦说：“快上来，加珀伦，我给你看样东西。”
加珀伦刚刚爬到一半，爬得越高，其实他就越犹豫，但是这时他看到普林西斯对他伸出的手，一切的顾虑突然就烟消云散了，只剩下他的勇气。
很快，加珀伦就被普林西斯拉上了楼顶。他们登上的这幢楼是这片区域中比较高的楼了，周围的楼大多是平房，低矮，布局杂乱，虽然加珀伦平日就知道，但仍不及站在楼顶上向下看得清楚。
“加珀伦。”普林西斯在他身后唤他的名字，加珀伦回头看他时，看见普林西斯正坐在楼顶中央，并且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
加珀伦走了过去，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想过选择不走过去，他坐到普林西斯身边的位置，看向普林西斯，似乎在等他的下一句话。
“向上看。”普林西斯说。
加珀伦这才注意到，就在他刚才向下俯视周围低矮的楼房时，普林西斯一直是仰头向上看着夜空的。
加珀伦向上看去，顺着普林西斯的视线，他看到了一整片深邃的、绮幻的星空。
就在这狭长昏暗的无巷之上，天空中横亘着玉练般的银河，闪耀的星辰熠熠生辉，像是造物主在深蓝色的丝绒幕布上洒满了数不尽的碎钻。而加珀伦平日穿梭在繁复的街区楼宇之中，此前从未注意过这样的景象。
“怎么样？”普林西斯问。
加珀伦怔怔看着这样毫无遮挡的广阔夜空，喃喃自语：“很美...”他一时找不出赞扬的句子，从他读的诗句、散文、小说中，竟找不出来一句足以确切描写眼前景色的。
星空倒映在加珀伦的眼中，点燃了他心中熄灭已久的微光，他亮晶晶的蓝眼睛落在普林西斯身上时，普林西斯突然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比今夜的星空更美的景色。
“我第一次注意到这样的星空，”加珀伦觉得这样的盛景绝不能用“很美”两个字敷衍了事，“宏伟、浩渺、遥远，可望而不可即，就好像宇宙中最深奥最永恒的真理正运行其中。”
普林西斯愣了一下，他意识到原来他们看待星空的方式是如此不同。
“也许星空并不遥远，也并非可望不可即，”普林西斯向空中伸手，似乎星空就在他的掌中，他看向加珀伦，眼神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变得不同了，这让他的言语好像有了另一层深意——
“只要你想，群星将会为你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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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hys：文中甜品品牌的名字，因为Rhys的发音同“雷狮”。
# 感谢：没想到真的出到（四）了，多亏了大家的评论！( ﾟ∀ﾟ) ﾉ
# 关于下一篇：（四）是出了，但不知道大家观感如何，是否依然想要继续看下去，可以用评论告诉我吗。 Σ( ° △ ° )
